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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与三毛之父

阿 庄

 

 

  中国台湾女作家三毛已逝世30年,这位在滚滚红尘中流浪、在写出无数美丽文字的美丽女子,她的传奇故事直到现在仍然在流传。

  有一个传奇故事,是笔者在五原路张乐平故居听张乐平纪念馆名誉馆长谈起的三毛与三毛之父的故事。张乐平之子张慰军向笔者披露了他父亲张乐平与作家三毛之间,从经好友介绍相识,到互相通信、再到三毛专程来上海认义父的传奇往事。

  我好奇问张慰军,听说你们家已经有7个孩子,当时你父亲为什么还要认三毛做“义女”?

  张慰军说,他父亲张乐平与母亲冯雏音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十分喜欢小孩。除了张家的7个孩子,还总会有朋友家、邻居家的孩子挤在张家,一起吃住。遇到流浪儿童、遗孤,张乐平也会给予各种帮助,或者索性收养他们。

  1985年1月,新加坡《南华早报》等联合举办“国际华文文艺营”和“新加坡华文文艺金狮文学奖颁奖大会”邀请了大陆著名作家姚雪垠、秦牧,台湾著名作家三毛、痖弦参加。

  当时,两岸还没开放,这是两岸作家初次接触。当台湾作家三毛遇到大陆小说家姚雪垠时,她说她三毛笔名的由来,这个“三毛”与那个“三毛”同名并非偶然。当年她看的第一本书就是《三毛流浪记》,她被书中那个孩子的故事深深打动,故而以“三毛”作为了笔名。所以她很想认识张乐平。因姚雪垠跟张乐平关系甚笃,回来后姚雪垠告诉张乐平说,台湾也有个三毛,她起这个名字是因为你的关系,叫我带口信问你好。

  此后漫画家、书法家黄苗子到新加坡碰到三毛,三毛又一次请他向张乐平致意。

  1988年,三毛托她的亲戚,在武汉《长江日报》的袁编辑转来一封信,从那时起,他们就直接通信了。当时因两岸尚未“三通”,三毛的信通过日本转到香港,由在香港工作的张慰军中转至上海家中。

  1989年3月,三毛第一次从香港转机来到上海,专程拜访以漫画《三毛流浪记》驰名的张乐平。当时,去香港启德机场接三毛的正是张慰军。张慰军因怕三毛本人与相片有区别,他认不出,还特意在白纸上画了一个漫画“三毛”的头像,高举着。“但后来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她与相片中长得一模一样。”

  张慰军再陪她从香港来到上海五原路家里。张馆长说,当时爸爸妈妈都在弄堂口接她。第一次见面,三毛坐在沙发上与张乐平夫妇闲聊,还拜认了义父母。而后几天,张乐平带三毛去龙华庙,五原路边上的小菜场走走逛逛,很多记者也赶来五原路采访。那次三毛在张家住了5天,与张乐平、冯雏音交谈时,用的称呼就是:爸爸妈妈。

  1990年的八月中秋,三毛第二次登门拜访,与张家已宛如一家人,她在张家住了一周。当时张乐平正好住院,三毛便去看他,每日下午负责用轮椅将住院的张乐平从华东医院接回家。中秋节那天,三毛和张家全家一起吃月饼,她还亲手把张乐平用坐车推到餐馆去吃团圆饭。

  可谁也未曾预料,1991年1月2日,三毛因病住进台湾荣民总医院,并于1月3日完成了手术;4日清晨,医院女工发现了被尼龙丝袜吊颈的三毛遗体,现场未发现遗书,法医推断三毛的死亡时间是1月4日凌晨2点,终年47岁。

  张馆长说,1991年元月2日,三毛还从台北打电话给在上海五原路的张乐平先生,并祝他全家快乐,并告知将到荣民总医院治病之事。

  张乐平忽闻噩耗,他叫家人扶持到画室,摊开雪白的宣纸,挥毫写下了“痛哉平儿”四个大字。并忍泪说道:“我画了一辈子的三毛,没想到画出一个女儿来,现在又没有了!”张乐平又给台湾三毛的生身父母写了封唁电。电文是:嗣庆兄嫂,惊问平儿离世而去,至痛!至痛!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然尚望兄嫂节哀珍摄。弟张乐平于上海。

——摘自2021年11月9日《静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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